自从源千代考上大学,惠子婆婆便将那张烫金通知书郑重夹进了厨房橱柜里的红皮食谱本。
老人总在揉面时戴着老花镜翻开本子,指腹轻轻摩挲通知书边缘,眼角的皱纹里盛着比蜂蜜饼干更甜的笑意。
每当有老街坊来买面包,她便会像展示传家宝般捧出本子:"瞧瞧我们小千代念的大学,通知书多漂亮啊。"
上大学后源千代虽不能日日守在婆婆身边,却把每个周末都掰成两半——一半泡在图书馆,一半扎进惠子婆婆的面包店。
店门是薄荷绿的木质门框,风铃随穿堂风叮咚作响时,总能看见少女系着藏青色围裙踮脚擦玻璃,发梢沾着面粉,鼻尖被烤箱烘得微红。
惠子婆婆近两年愈发闲不住,索性将老宅一楼改造成面包坊。
晨光穿透蕾丝窗帘时,老人总戴着方格布帽站在烤箱前,往发酵好的面团里嵌入蜜柑酱或核桃碎。
源千代便蹲在旁边帮着筛糖粉,看阳光穿过婆婆鬓角的银白发丝,在黄油与面粉混合的香气里织成金线。
烤箱"叮"的一声亮起时,两人会同时转头相视而笑,烤盘里的面包圆滚滚地冒着热气,像极了记忆里那些被蜜柑罐头甜化的清晨。
这天,书页在指尖沙沙翻过最后一行时,图书馆的落地窗外已染上层暮色。
源千代猛地合上书本站起身,书包带勾住椅子发出吱呀声响——糟糕,竟看到闭馆时间了!
她抓起帆布包往肩上一甩,运动鞋踏过走廊时惊飞了窗台上的麻雀,怀里的笔记本滑落半本,又被她手忙脚乱地塞回书包。
深秋的风卷着银杏叶掠过街角,面包坊的薄荷绿招牌在暮色里若隐若现。
源千代攥着书包带跑得脸颊发烫,发梢被汗水粘成几缕,忽然想起今早答应帮婆婆给新烤的栗子面包裹糖霜。巷子口的转角处,她只顾低头看手表上跳跃的秒针,直到鼻尖撞上一片带着冷香的阴影——
“嘭”的闷响里,源千代踉跄着跌坐在地,膝盖磕在青石板上的钝痛让她倒吸冷气。
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忽然伸到眼前,指节泛着用力时的青白。
源千代怔了怔,才将掌心贴上那片带着薄茧的温热,借力站起身时,听见对方喉间溢出的低啧。
“喂,小鬼,看点路啊!”
带着不耐的尾音混着深秋的风,源千代慌忙低头拍打膝头的尘土。
“抱歉抱歉抱歉……”
她连退两步,书包带勾住身后的电线杆。
巷口的风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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