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临风伤愈后,每日都来药铺门前守着。
南疆的冬日湿冷刺骨,这夜忽降大雪。
苏婉清合上药铺的门板,却见他还立在街对面,肩头已覆了薄薄一层雪。
“沈大夫,”他嗓音沙哑,“能否讨一碗热汤?”
她垂眸,将门缝掩得更紧:“客官请回吧,小店打烊了。”
他沉默片刻,忽然撩袍跪下。
“咚”——膝盖砸在石板上,惊飞了檐下栖雀。
“楚某愚钝,错认恩人,辜负发妻。”
他抬头,雪花落进他通红的眼眶,“今日跪求一叙,若姑娘不肯原谅,我便跪到天明。”
她指尖掐进门板,木刺扎进皮肉也浑然不觉。
“将军何必作践自己?”苏婉清冷笑:“当年我跪在雪地里两个时辰,可没换来您半分怜惜。”
话音未落,他已剧烈咳嗽起来,肩头箭伤崩裂,鲜血洇透粗布衣衫。
她猛地拉开门,又硬生生止住脚步。
“小桃!”苏婉清朝后院厉声唤道,“把剩的姜汤端给这位军爷!”
门“砰”地关上。
她倚着门扉滑坐在地,听着外面碗盏碎裂的声音——
“姑娘连我碰过的碗都不愿留么?”他的笑声比雪还冷。
三日后,苏婉清在晒药时发现篱笆上挂着一只染血的布包。
展开一看,竟是楚临风的里衣碎片,上面用血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——
“十二岁山洞,你喂我半块馍馍,唱《采薇》哄我入睡。我醒时只见你腕上月牙疤,却记不清容貌……”
血迹在“五载夫妻”处晕开大片:
“大婚夜掀盖头,我失望不是你,也认不出你的容貌……如烟腕上疤是假的,我竟信了她说的‘女大十八变’……”
最后一行力透布帛:
“婉清,我瞎了眼,但没瞎心。”
“啪嗒”,一滴泪砸在血字上。
苏婉清转身烧了布片,却见小桃慌慌张张跑来:
“小姐!楚将军在镇口被北狄探子围攻!”
她赶到时,楚临风已杀得浑身是血,脚边躺着五具黑衣尸首。
“小心背后!”苏婉清惊呼。
他反手格住偷袭的弯刀,却被另一人当胸刺穿!
“婉清……走!”他竟不顾透体的刀刃,生生拧断那刺客的脖子。
苏婉清拔出银针飞射,剩余刺客应声倒地。
楚临风跪在血泊里,剑撑地还想站起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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