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那个梦究竟为何可怕，梦里他们俩躺在一个骨瓷盘子里。那女人看过的地方，骨头全像盘子里的蒸鱼，皮肉剔下来，剩下森森的鱼骨头，没心没肝。
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说：“金小姐，久仰。”
金倪的手已经放在了车门把手上，元三爷上前来为她开了门，手放在门框上，防止她碰到车顶。金倪却没进去，她对章楚云说：“章老板常在万春剧院？”
“是。”
“我会常来的。今天有劳章老板，和元三爷招待。”她的目光又转回了元三爷，然而只是一略而过，坐进了车里。
车开远了。元三爷低声骂了一句：“死娘们。”
章楚云站着没动。
元三爷回身看见了他，好像才注意到一样，说：“章老板，天色晚了，就不回去了吧？”
章楚云点头。
“抽吗？”元三爷递给他一支雪茄烟，楚云伸手了他又收回去：“忘记了，楚云不能抽，护嗓子。”
楚云说：“我抽。”
＊＊＊
“所以，你看上了那个章老板？”沈期梅没吃晚饭就过来了，金倪煎了个鸡蛋，一份吐司做了两个简单的三明治，她捧在手里，一边小心翼翼的吃，一边小心翼翼的问。
金倪吃着她自己那一份，蛋黄流心，有淡淡的腥气，她不喜欢吃，但是沈期梅喜欢。她先吃蛋黄，就像每次吃饭，先从自己最不喜欢的那一部分吃起。“也不算，他确实好看，但我也不至于为了一副皮囊看上谁嫁给谁。”
沈期梅松了口气，警告她：“所有的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，这句话反过来可一样适用。你…”
“不会的。”金倪咬了一口，流了一手蛋黄，她伸手就去揪沈期梅的鼻子：“臭丫头，你想哪里去了？八字还没一撇呢，我不过是去听个戏！”
“哦，听戏用得上专门大早化妆，整头发，选衣服？”
“我去见情郎打扮，你又是去见谁？”金倪素来是个伶牙俐齿，不甘示弱的。
“真是的…”
万春剧院今天挂着大字海报，贴着章楚云的照片，果然是清秀的长相，照片眼睛上已经上了妆，红色面靥涂满整个太阳穴，长眉飞进鬓角里去，海报边上写着“春山叠翠眉含黛，烟波隔尽古今愁。”狗屁不通，像个笑话。可金倪心情好，不与它计较。
后台早有人知会了章楚云，金小姐今天来了，章楚云正在上妆，连头都没点，“嗯”了一声。
按理说，该去迎她，可是他已经扮上了，就是瑶芳公主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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