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忽然发现，自他踏入这座山洞中就感到的阴寒之气更重了几分。
“……咦？”
一声带着浓浓倦意的轻气音在山洞中空灵响起。
低饱和的紫白色雾气自那如玉一般的遗骨上腾起，在半空中翻滚、凝结，最后固定为一抹半透明的幽魂，如梦似幻。
他的确有着一张艳鬼一般的面庞，微微上挑的狐目顾盼生情，却偏偏作最正统的道士打扮，眉间一点红痕，黑白分色的长发浅浅在脑后绾了一个发髻，姑且用一根乌木簪固定。
当那双通透的、像是盛着点点微光般的灰色眼眸流转过来时，哪怕是同为男性的秦殁也不能否认对方相貌上的优越。
“一个……活人。”
这一声低低的呢喃唤醒秦殁的神智，刹那间无以言述的危机感炸得他头皮发麻，他下意识地去握自己的刀柄，却惊诧地发现自己握刀的手在轻微颤抖。
面前的鬼魂不知生前修为几何，哪怕他没有刻意散发出威压，但在秦殁的感知中，他的危险性仍然远超那只被秦殁引来的女鬼。
他到底有多强？
他身上甚至没有属于鬼修的那种过分旺盛的阴气，仅仅凭借生前修为的残留，就强大到如此地步么？
来到这个世界后，秦殁所见过的最强的修者应该就是今日与秦家老祖斗法的黑衣人。
那家伙或许是金丹后期，或许是金丹巅峰，可秦殁觉得，面前的这只道士鬼魂只需要挥一挥手就能取了他的性命。
如果让秦殁面对那个黑衣人，秦殁都能尝试转身逃跑，但在面对这只鬼魂，他却觉得自己一定逃不出他的手掌心。
更何况现在的秦殁已是强弩之末，灵气接近枯竭。
少年紧抿嘴唇，缓缓放开刀柄，低下头颅：“前辈，我遭人追杀，坠崖误入此处，并非有意打扰。”
明明已经低下了头，但秦殁却清晰地感觉到，他在打量自己。
这只灰眼睛的道士鬼魂在用一种相当漫不经心、仿佛是在看一个死物的眼神随意打量自己，就好像秦殁只是一只忽然闯进这个山洞的小动物，并不值得放在心上。
视线也会有力量吗？
“我想，应该也没有多少人会闲的没事干专门来跳崖。”
灰眼睛的鬼魂笑眯眯地说。
“小孩，吾名沈毓流，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秦殁一直生活在贺州城，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，但他不敢露出一点不敬，拱手回答道：“沈前辈，我叫秦殁。”
“秦殁？嗯，这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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