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梨穿书那天，雨下得很大。
她坐在保姆车后排，翻着手上的艺人资料卡，指尖停在一个名字上。
江野。
资料很薄，照片也旧。
糊得厉害，全网找不到一个正经采访，能扒出来的也就一句：“脸像某个退圈白月光。”
再往后，就是铺天盖地的恶评和黑料：脾气差、控评失败、情绪不稳、险些打导演一事被挂上热搜三天没掉。
——非常好，系统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精准。
【请在72小时内完成目标签约，并建立初级接触关系。】
脑海里的机械音冷冰冰地响起。
【失败惩罚：语言中枢永久关闭。】
时梨合上资料卡，慢悠悠地笑了：“真狠。”
她低头补了口唇釉，对着镜子将微乱的鬓发拨顺，嗓音温软而愉快。
“好吧，我去喂狗。”
江野就在废景棚那头。
那地方原来是个旧舞台，搭建一半废了，棚顶残破，脚下是湿泥和散落的舞台板。
灯坏了，人影坐在里头，一根烟叼了半截，没点。
时梨踩着高跟鞋过去，细跟踏进泥水坑也不躲，直到停在那人面前。
江野没抬头。
她看了他一会儿，眼尾带着笑：“江野？”
他没回。
她不着急，顺手从包里拿出一张合同摊在他面前：“有个项目，要找个脾气不好的人演。”
“你脾气挺不好。”
江野终于动了，偏头看了她一眼。
那双眼不带情绪，像冰冷水面映了月，干净、漂亮，却很远。
“你谁？”他问，嗓音压得极低，像是刚从一场很长的梦里醒过来。
“时梨。”她弯下腰，语气温柔，“你以后要叫我一声姐。”
江野眼皮轻跳，没接话。
她也不恼，把合同往他腿上一扔，站起身道：“签不签随你，机会我只给一次。”
她刚要走，他却忽然出声：“你也觉得我像那个人？”
时梨顿住。
他没抬头，烟还在手里掐着，指骨压得发白。
“所有人都说我像。说我走个路都像他，说我笑的时候像，闭嘴的时候也像。”
“你是不是也这么想？”
时梨没有回头，只轻轻“哦”了一声：“长得像，是你命好。”
“被人当替身活着，也要别人愿意用你才行。”
这话说得不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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