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这话，还并不熟悉裴瑛习惯的绿竹感到诧异。但她是仆从，乖乖听从命令就是。
“是，请问娘子想要喝什么品种的酒？”
“都行，烈酒即可。”
绿竹咂舌，裴瑛见她呆愣着，并不解释，只说：“照做就是，若有人问，就说我需吃酒暖身。”
绿竹这才依言去厨房煮了酒来。
寂寂夜色里，裴瑛坐在昏黄烛火下，就着温热的烈酒，豪饮了一杯又一杯，直到浓重醉意袭来，这才摸上床榻昏沉睡去。
*
深夜，圣辉王府，擎云堂。
白壁丹楹，精致奢华的中堂议事厅内，萧恪着一身绣有小茱萸纹饰的暗紫华锦宽袍，优雅地斜倚在金丝楠木制成的矮榻阔席上，腰间枕着刻有麒麟纹饰的和田暖玉，身侧置有一张同色方形案桌，上方瑞鹤仙山香炉里灵犀香气缭绕。
相较于铠甲披身时的威风凛凛，此间的萧恪处尊居显，格外气度俨然，雍容华贵。
待盘腿坐在下首的一胖一瘦两位军师唇枪舌剑完毕，萧恪不住揉了揉眉心，“如此看来，于江州一事上，两位先生对是否罢黜江州刺史竟还有分歧？”
胖先生庞腾云坚持己见，“王爷，江州作为阻隔扬州与其它诸州间的缓冲屏障，江州刺史必须得是我们的人。”
瘦先生寿南山出声提醒，“王爷，如今江州刺史叫吴平江，他是王尚书推荐的人，须得徐徐图之。”
庞腾云反驳他，“王氏在朝中早已今不复昔，不过是罢黜调职一州刺史，怎么就动不得？”
寿南山瞪他，“这吴平江的岳丈，乃谢家的女婿，就算不忌惮王家，总得顾忌谢家。”
庞腾云：“以谢家如今之势，只能霸着豫州和兖州不放手，应当无暇他顾。”
寿南山并不赞同，“谢太傅和其长子谢霖颇有才干，以王谢两家之渊源，谢家定会力保吴平江。而且你忘了？裴氏与谢氏联姻在即，有了裴氏这个助力，谢氏要插手某件事，并非难事。”
这话一出，原本还振振有词的庞腾云忽而就泄了气。
若论高门望族，裴氏在东宁远远不及王谢，但若论典掌朝中权势，如今裴氏可算得上炙手可热。一旦望族谢氏和重臣裴氏联合，可谓是珠联璧合。
见气氛忽然凝重起来，上首的萧恪却神色淡漠，“本王有一万种方法能解决江州之事。”
二人抱拳，“王爷圣明。”
萧恪掀起眼皮望向座下二人，神情略显无奈，“二位先生跟随本王近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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