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雾还未散尽时，陆子珩的钢笔尖已经悬在尽调报告第43页。
他对着落地窗调整领带夹角度，确保八点整的阳光能恰好反射到顾沉舟的办公桌。
那是三年前曼哈顿证券交易所开盘的时间。
"实习生怎么在总监办公室？"
行政主管的尖嗓门刺破走廊寂静。
陆子珩转身时碰翻咖啡杯，褐液在雪白衬衫洇出心形污渍。
"我在等顾总签批改报告。"
他举起文件夹遮住胸口，湿透的布料下透出淡青血管。
恰好是顾沉舟昨夜在电梯镜面凝视的位置。
顾沉舟推门看见的就是这幅景象。
少年锁骨处的玫瑰刺青在湿衬衫下若隐若现，与尽调报告封面的烫金玫瑰纹章完美重叠。
他扯松领带冷笑。
"陆先生应该知道，顾氏员工守则第7章第3条。"
"禁止越级汇报。"
陆子珩的睫毛在晨光中颤动。
"可您修改了系统权限。"
他点开手机，昨夜23:47的权限变更记录刺目地显示着【顾沉舟】的电子签章。
"需要我演示如何破解您的三重加密吗？"
风控部的电话在此刻炸响。
顾沉舟盯着少年衬衫第三颗纽扣。
那里别着枚微型摄像头，正将他后颈渗血的玫瑰纹身实时传输到某个加密频道。
"顾总！医疗股突然出现神秘买方！"
助理撞开门时，陆子珩正用舌尖舔掉溅到虎口的咖啡。
屏幕上的K线图像被无形的手托起，在跌破平仓线的瞬间暴力拉升7.3%，与昨夜电梯故障时长精确吻合。
顾沉舟的钢笔尖扎进掌心。
他看见少年用沾着咖啡渍的手指在落地窗写字。
水痕拼出俄语单词【спаситель】
救世主。
正是三年前他枪杀叛徒时，对方临死前咒骂的称谓。
"通知交易部，启用7号应急预案。"
顾沉舟扯过陆子珩的领带擦拭手上血迹，却在对方骤然贴近时嗅到檀木香里的烟草味。
"至于你..."
他碾碎少年藏在袖口的微型信号发射器。
"去天台把并购案模型做完。"
暴雨将至的天台，陆子珩对着电脑屏轻笑。
他颈侧的玫瑰刺青随着云层流动变幻色彩，蓝牙耳机里传来俄语加密通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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